“是,待会地滑不好走,明天弄吧。”沈晖见天气每况愈下,他到底不放心让一小姑娘修电箱。

    “明天就结冰啦,趁还没有变成鹅毛大雪,我马上给你搞定。”程简说完就踩住爬梯中间横着的木杆,那种年代久远的登高工具,确实不够稳当。

    头回见到如此冲劲十足的小孩,沈晖直接搁下工具箱,把铁皮电筒递过去:“那你等我拿样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我等你啊。”她乖乖停留原处,当周围陷入寂静时,“呜呜”的风声令人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只见门前的白缎子给气流托起,这会天边也见不着月亮,她靠向墙面,拿手电筒东照照,西照照,嘴里还念叨:“大爷您一路走好,方才忘记磕头烧香,挺没礼貌,要不,我给您鞠一躬。”

    说完她聋拉着脑袋,刚弯腰,便传来了脚步声。

    程简作为21世纪的大学生,相信科学是真,敬畏鬼神也是真,她眼睛圆滚滚的,像兔子般仓皇起身,连带肩膀也跟着一哆嗦。

    “吓着你了?”沈晖怀揣一张大红的花布床单,直立在眼跟前,他见小姑娘担心受怕的模样,委实过意不去。

    吓归吓,程简顿时恢复精神:“不不不,我就是有点发怵,我们赶紧上去,早修好早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别逞强。”他接过铁皮电筒,安慰的话未说出口,对方已经手脚麻利地翻上了平台。

    “我没逞强!”程简大口吸气,心里还挺怕的,可她不甘愿成为一个麻烦,特别是沈晖的麻烦。

    她跺起脚后跟,天边正落着飘雪,起初只有丁点大,后来像指甲盖那般的体积,砸在脑门上,钻进围巾里,晶莹剔透的可惜瞧不分明。

    沈晖抵达二楼时,他忍不住咳嗽两声,把工具箱用麻绳拴好了,站在瓦房边缘使力拉,程简也跟过去,拽起尾端往后连退几步。

    “你冷吗?”他突然转身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对于程简而言,摇头已经变为条件反射:“我有穿三件呢,可厚了。”

    话落,他从上衣兜子里摸出钥匙,雪点擦过面门,只好眯起眼睛,试了五六次,“咯嘣”一声,箱门被艰难打开。

    由于时间紧迫,程简随即戴好棉线手套,拿起家伙事夹在腋下,她目光专注,靠近面前那个铁疙瘩,二话不说迅速着手检查。